导语
低空经济作为一种新型经济形态，因其产业链条长、辐射范围广以及成长性、带动性强而备受瞩目。以城市应用场景为例，穿梭于楼宇之间的“空中快递员”、个人出行搭乘“飞的”已逐渐从科幻走进现实，随着低空飞行器在物流、旅游、应急、巡检、测绘等众多领域的广泛应用，不仅丰富了城市生活，而且提升了城市管理和服务效率。与此同时，由于城市低空环境的复杂性、动态性以及无人机等低空飞行器自身的事故率，其自身的坠落伤人、撞击、扰航等事故风险以及衍生恐怖袭击、窃取国家军事情报、侵入重要单位（驻地）、偷拍侵犯隐私等安全风险，越来越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一定程度上，低空安全问题不仅是一个事关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的“安全问题”，也是一个事关低空经济发展的“发展问题”。无疑，伴随低空经济的蓬勃发展，城市低空安全的重要性日 益凸显，成为城市发展中不容忽视的问题，特别是在城市区域的重点目标空域管理以及常态化日常监管和处置等方面，城市级低空安全管控解决方案显得尤为迫切和重要。
一、城市级低空安全管控的发展与面临的问题
低空安全防范历史可追溯至20世纪初，囿于当时技术手段，主要依赖目视与地面指挥，且侧重于军事领域。进入21世纪，雷达等探测技术开始向民用领域拓展，无线电侦测反制逐渐成为低空安全防范主流技术，基于大数据、AI、物联网的低空安全系统也应运而生。这一过程，政府与企业纷纷加大投入，低空安全行业发展进入快车道。
2024年1月1日起正式实施的《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全方位覆盖无人驾驶航空器从注册登记、飞行资质审核到飞行活动规范等关键环节，明晰各主体权责，为低空飞行器的有序管理奠定坚实法律根基，犹如行业发展的“定海神针”，指明了低空安全发展之路。当前尽管在技术与政策层面取得了诸多进展，但城市低空安全仍面临着一系列问题:
1.在低空安全认识层面
很大程度上把“低空安全”等同于“低空防御”，投射在策略层面就是“重打轻防”，造成当前市场主流的无人机防御手段过度依赖硬件直接反制，这种单一化的防御方式强硬、粗放、被动，即使能够直接干扰目标无人机操作，也极易对民用航空、低空经济发展乃至民众日常生活产生不利影响，更为重要的是，未能构建起多元化的防御体系，难以从根本上有效应对无人机带来的安全威胁。
2.在低空安全管理层面
当前对低空实行传统民航（通航）飞行管控模式，这种方式主要依赖于空中交通管制员人工管理，且每人通常负责飞机不超过12架，而且传统民航（通航）飞行高度高，规划线路时需考虑的因素比低空飞行器飞行的影响因素要少得多。在实名登记方面，由UOM系统推行，据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6月份， 全国实名登记的无人机已达187.5万架，无人机经营性企业超1.4万家，无人机驾驶员执照超过22.5万本。2024年1至6月，全国民用无人机累计飞行981.6万小时，较去年同期增加13.4万小时。尽管中央空管委提出低空管理服务平台需具备与各级空管运行机构、省市职能监管部门和各类空域用户之间数据共享的能力，但实际中“底数不清、监管乏力”的问题仍然存在。
3.在低空安全实践层面
目前低空防御工作还普遍存在“点状防御、各自为政”的状态，同城市、同区域内不同单位单独部署，不仅造成设施冗余、资源浪费，还严重影响了防御的效能和覆盖面。在低空经济环境下，点状防御已远远无法满足对无人机进行全面、有效监控的迫切需求，亟需从更高维度构建统一的低空安全管理平台，推动低空安全从防御向治理转变，提升管控效能。令人揪心的是，不少开始建成的低空管理平台，事实上将管控重心放在“合作目标”上，即为遵循相关规范及要求，合作目标能够自发通过广播式自动发送、借助次雷达应答机或主动向城市低空综合管理服务平台报送识别信息，并对空域管理指令敏捷响应反馈，其管理流程相对明晰规范，可控性较高。而对隐匿于暗处，真实位置隐匿难觅，只能依赖传感器现场捕捉，管理难度呈指数级攀升的“非合作目标”重视不足，应对乏力。
二、城市级低空安全解决方案设计基础原则
无人机及其飞行数量的急剧增长以及城市环境的复杂，使得传统模式存在着巨大的能力缺口，难以满足实际需求。低空安全技术的日益成熟，《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的施行，为构建统一的城市级低空安全管理平台实现软硬件的深度融合和数据的共享利用提供了较为成熟的内外部条件。
从理念看，着眼于现代低空安全保障的全方位诉求，低空安全的内涵已产生根本性的变革，从单纯针对无人机“黑飞”现象的反制管理发展到集感知、通信、管理功能于一身的区域综合化治理理念。
从目标看，着眼于有效应对低空领域中错综复杂、变幻无常的安全挑战以及不断演进的发展需求，依据系统性与综合性、安全性与可靠性、灵活性与可扩展性、数据共享与互联互通以及解决方案的设计和实施应符合国家相关法规和标准等五大原则展开工作，构建起一套全方位、高效率、智能化且适应能力卓越的城市级低空安全管控体系。
从架构看，城市级低空安全解决方案应涵盖综合管理服务平台、监视系统、处置系统、数据共享和联动监管系统以及应急救援系统等部分。其中，综合管理服务平台处于核心地位，承担整合各类资源与信息之责，可实现空域管理、计划管理、监视指挥等多方面功能；监视系统借助雷达、无线电、5G-A等设施探测跟踪非合作目标，并通过ADS-B等识别信息接收设备监视合作目标；处置系统配备可见光、红外等及干扰、诱骗、打击等设备，用于对违规飞行目标的查证识别与综合处置；数据共享和联动监管系统达成与各级空管运行机构、省市职能监管部门和各类空域用户的数据共享及联动监管；应急救援系统则在低空运行安全事故或症候发生时，率先发布告警信息，联动公安、消防、医疗等救援力量实施救援行动。
三、城市级低空安全解决方案 杰能科世的实践探索
杭州是民航局首批民用无人驾驶航空试验基地（试验区），也是国内最早进行无人机城市场景商业运行探索的城市之一。近400家低空经济相关企业在此汇聚，产业触角广泛延伸至航空器制造、低空安全保障、运行服务各细分赛道。其中，杰能科世作为低空安全领域的先行者，结合深厚的行业理解和创新的顶层规划能力，率先提出以面、块、点作为工作核心，通过“以面管块、以块管点、以联保点、人技结合”的方式，以人为本，以生产、生活的安全为底线，利用物联网、大数据思维做好平台设计，配合杭州公安搭建“杭州市民用无人机公共监管系统”，覆盖杭州3900平方公里面积，一年监测飞行数据100万余架次。公司城市级低空安全监管平台现已推广至浙江省、山东省、宁夏回族自治区、吉林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等地10余个城市（地区），为构建城市级低空安全体系提供解决方案。
通过实践探索，我们认为城市级低空安全解决方案应具有五大特点：一是系统性，从前端感知多元设备选型融合，到中端数据高速流转处理，再到后端处置行动精准协同，构建起全流程闭环生态；二是安全性，数据加密贯穿传输存储全程，多重冗余机制确保极端工况稳定运行；三是灵活性，基于“世盾中央大脑”核心架构，能自主学习新技术、新算法、新模型，适配新城市低空场景；四是共享性，积极对接各级监管与行业主体，打破数据壁垒，以共享激发协同监管效能；五是合规性，紧密对标国家低空法规，确保每一项技术应用、每一次处置行动均合法合规。
四、城市级低空安全管控的未来发展方向
1.技术融合与创新
随着5G、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持续发展与深度融合，未来城市级低空安全解决方案将迎来更多创新应用。例如，5G甚至未来6G技术的高速率、低延迟特性将进一步提升低空飞行数据的传输效率与实时性，为无人机的远程操控与精准作业提供更有力的支持；物联网技术将实现低空飞行器与周边环境及其他设备的深度互联，构建更加智能、高效的低空生态系统；人工智能技术将在飞行路径规划、智能决策、安全预警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不断提升系统的智能化水平与自主应对能力。
2.标准化和规范化
随着行业的不断发展与壮大，以及相关法规政策的逐步完善，低空安全解决方案将朝着标准化和规范化的方向迈进。建立统一的行业标准与规范，将有助于提高不同厂商设备与系统之间的互操作性，促进低空安全防护市场的健康有序发展。同时标准化和规范化也将为监管部门提供更加明确的管理依据，便于对低空飞行活动进行更加严格、有效的监管。
3.一城一网
低空经济蓬勃发展态势下，构建“一城一网”势在必行，在国家空管平台的基础上，每个城市根据自身特点建设全方位、个性化的低空安全管理网，汇聚城市范围内低空飞行器动态、飞行计划、设备工况等海量数据，借超级智能算法生成全域态势图，助力全域风险预警、隐患定位，紧急时一键调配应急资源高效应对。
4.安全防控能力的持续提升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以及各行业对低空安全需求的持续增加，低空安全解决方案的安全防控能力将不断得到强化与提升。未来的低空安全防护系统将具备更强的目标探测与识别能力、更精准的干扰与打击手段、更高效的应急救援响应机制以及更完善的安全评估与预警体系，持续优化的安全防控能力将有效遏制违规飞行行为，维护城市低空的安全秩序。
五、结语
城市级低空安全防护领域正处于快速发展与变革的关键时期。虽然目前仍面临诸多挑战，但随着技术的不断创新、政策的逐步完善以及行业标准的日益健全，未来必定能构建起更加安全、高效、智能的低空安全防护体系，实现低空经济与城市公共安全的和谐共生与协同发展。在这一进程中，杰能科世将继续深耕低空安全领域，深度研究在多元场景下低空安全管理的差异化诉求，持续深化与政府机关、科研机构及行业伙伴的战略合作，携手并进，为绘制开放、协同、可持续发展的低空安全生态蓝图贡献力量。
■ 文/ 孙忠良 杰能科世智能安全科技（杭州）有限公司
文章来源于《中国安防》杂志2025年第1-2期
